星期五, 4月 12, 2013

辨臉與認字(中:Recognize Facebook and Words)

理論全都是一種解釋,一種已經透過觀察與實驗獲得一定程度證實的解釋,通曉這些領域的專家因而視之為事實。這就是科學家在談到理論時的真正所指:它不是基於想像而不可靠的猜測,而是符合證據的解釋性陳述。科學家們滿懷信心地採納這樣的解釋,但也非毫無保留,至少直到某些嚴重衝突的資料或更好的解釋出現之前,他們會將之視為目前解釋現實的最佳觀點。 〈達爾文錯了嗎?〉 / David Quammen《國家地理雜誌(中文版)》2004年11月號
上篇。我們都知道「物兢天擇」的科學理論,物種在時間的演進當中,蛻變出未來生存所需的能力與特長。所以現代智人漸漸地變成需要認字甚過辨臉,才能渡過生活的難關,學習文字與專業,產生生存的意義與功能。

然而,「認字」的過程比我們想像地更為困難。

張大春在他的《認得幾個字》這本書當中說明的便是這樣的道理。更學術一點的,可以參考《語言的秘密》(by David Crystal,但說真的,目前所創作出來的語言學,完完全全只能說是嬰兒時期,因為西方的語言相較於漢藏語系是一個不同的系統,呈現出來的多是音節、語感、以及特定的結構,形體(象形)已退居在後,而其中的結構、斷句、詞彙…許許多多也是相較於精簡的)。而現在所討論「何謂閱讀」的科學書,也主要是基於印歐語系的閱讀發展出來的,所以關於認字、閱讀、語言我們該討論、該發現尚有好幾個未知的大陸呢!

在我們尚未明白的同時,我們的文字遇到的挑戰比以往更加嚴峻。郝明義先生說:
繪畫,最早的記憶外掛。
文字,使記憶的單位濃度暴增。
書籍,使記憶方便收納。
錄音,記憶延伸到聲音。
攝影,記憶延伸到影像。
電腦,可以多有一個他「腦」。
網路,記憶連接記憶。  –《越讀者》p.166
是的,我們人類不只經由繪畫發明了文字,接下來的幾種發明,幾乎讓我們可以實現『不用再記憶』!!! 讓我們讀讀唐諾在《文字的故事》裡面所擔心的:
文字當然是可刪除可消滅的,這樣的事在文字歷史上暴烈的發生過,也不會為人察覺默默發生過,文字是很馴服的動物,不會抵抗,更不會讓我們看到示威請願圍廠抗爭的畫面,但我們自己得想清楚後果,如果我們不是真有能力找到一條更好或至少能力相當的繩子,好保持不讓牛跑掉,那最好更當回事相對–不是「保護文字」這種日行一善的心情和規格,這會使我們錯估形勢,也錯估用力的程度和焦點,需要保護的當然不是文字,而是保護我們不變笨,不會一代代的白痴化下去。…
…同樣的,真正需要保護的,絕不是文字,同樣只是我們自己–我們脆弱的生命,還有脆弱的智慧。 –p.217-218〈捲土重來的圖形字〉《文字的故事》/唐諾
在我們明白辨臉與認字是同一件事實的同時,我們該決定的不是簡化自己的文字,而是明白事情又回到了當年我們發明文字時的初衷,溝通與記憶。我們溝通,才能建立人與人的關係,不是說別人想聽的話,而是說自己該說的話;我們記憶,才能回憶與傳承,而不能光靠電腦或是數位技術。我們還是人,千萬不要失去自己的本能。

物競天擇的同時,記住「用進廢退」。下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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